關於去美術館這事會好好想過,卻是在離開台北返鄉之後。許多念念不忘或是突然特別有感觸的事,所以就先在下面做點筆記。
給我們一本課本,我們給孩子一座美術館
先從「<美感教育新革命> 教科書改造計劃」開始,雖說是這陣子才知道這激勵人心的計畫,也看到發起人陳慕天在TED上介紹影片。讓我仔細回想的是關於美學教育城鄉差距這事。
陳慕天問:有多少人在你最有創造力,18歲以前,你多久去一次美術館?幾年去一次是正常的,這是都市小孩。鄉下小孩更不用說,我有聽過那種從來沒去過的。
雖然去美術館對現在的我來說就像走廚房(沒禮貌),但這也是上大學後幾年的事了。18歲以前我根本沒去過美術館啊!是說宜蘭當時也沒美術館,去台北校外教學不都是要去動物園和淡水老街嗎?國高中美術課好像也是在看電影與畫圖交作業中渡過,美術課就是如此理所當然。
我現在想來也不是特別遺憾或安怎,只是驚覺城鄉差距的溝確時存在,而且有點難跨過。18前歲沒去過美術館,對藝術或甚至是美術這東西完全沒概念,僅存大家都聽過的人名,但懶得知道他是誰的古代洋人藝術家們。(現在也差不多啊 艸) 而這件事如何克服,或如何讓「鄉下小孩」對現代、當代藝術有更近一步的了解,我想是技術上難題吧!雖說圖書館有書,GOOGLE上能查閱,但「關鍵字」仍是一把鑰匙,對非美術班學生來說,真是一團迷霧!而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將小孩子丟進美術館,只可惜就是沒有美術館,只有社區大學成果發表會。
雖說去年宜蘭縣立美術館開幕,但尚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
總之,回到自己的問題,我倒不是特別遺憾混到18歲後,才第一次不小心走進美術館, 再慢慢地,一點一點地,挖這大坑 (畢竟當年的人生目標是看[銀魂][海賊王]、打[暗黑]啊!)。只是對於喜歡藝術的年輕小朋友,生在沒有美術館與無人提點的環境裡,又或是活在100年前的美術時代穿越地還滿辛苦,而有所感慨(個屁)。
走進美術館
關於當初是怎麼走進美術館,更甚於之後發廢文的經驗。美術系的友人,總笑說這超浪漫的。當然當初我就是個正常同學,不是特別畫圖,不明白亦不知觀念藝術,就因為學校貼了MOCA[動漫特攻](2009)的海報和學生折價券在每天都會經過的穿堂,才起心動念前往(其實以為是看去動漫展(賞自己巴掌))。之後還發了[MOCA] 這文,現在看來還挺不忍直視的,根本校外教學週記作業!完全不在意到底是誰的作品及策展說明,只是看到一堆神秘的東西而感到驚為天人。
然而就是因為重新看一次[MOCA],才發現林泰洲的作品是在那時後出現在人生中,或許是因為題材與手法過於強烈毫不掩飾,讓我對後續行為藝術或錄像的殘酷、直接的題材能毫不猶豫地順利吃下去吧!雖說如此,我到現在依然對[回陽人]、[垂死造物哀歌]感到敬佩。
如果當年第一次進去的美術館是北美館(應該也不可能),有可能會永遠跟美術館們絕緣了吧(超沒禮貌)?只能說,很謝謝MOCA當年的陷阱,設得如此可愛好跳入,之後還能當成結伴郊遊的好地方。
經驗
美術館,在這兩三年的時間,已經變成我一個人專心打任務關卡、完成長老(是誰?)任務的地方,而當年不是散步郊遊的景點,僅存故宮還能偏向看看老朋友(指古董)的心態找友人去玩。在打上一篇筆記時,因有提及張洹,遂GOOGLE他的資料複習一下,怎知看到[張洹,身體實踐者](2010)這篇校外教學週記,很猶豫地點開看有沒有能用的資料,豈知被文章排版與半形全形不一的標點符號惹惱,花了一點時間重新訂正(冏),雖實質內容一樣很嗨,但還是讓它保持原樣吧。
張洹個展是我第二次去MOCA,並邀請兩位同學前往之,目的為:「要去看奇怪的東西!」,事後並認真地打了週記心得。或許就是這次展覽,讓我想繼續在MOCA裡玩耍吧!畢竟行為藝術家實在「太奇怪、太酷了」,看作品根本不知道他在幹嘛,聽導覽解說後發現藝術家有滿滿想說的話,但我就是無法自行得知他到底想說什麼的神秘魅力。非自所謂的「美」開始的藝術觀賞經驗,而是從「觀念」切入。現在想來,我還真的能吃這款東西XDD
從那之後,每次去美術館看展就乖巧地跟著導覽工作人員,之後更拿出筆記本,一邊聽一邊做筆記,還因此被一位北美館的導覽阿姨記得了(我去的時段都是她上班的時間......)。一直到去年,才叛逆地開始一個人與筆記本的參觀美術館時間。其中關鍵,便是發現導覽員都有一本攻略,而攻略實不及藝術家本人、策展人座談及作品集訪談文字。另外,在熟悉當代藝術的「語言」與「眉角」後,跟導覽其實挺花時間的(點菸),就開始自由活動人生了。
然而是否真為「自由」活動時間?這問題在我看[[尋梅啟事] 梅丁衍回顧展1976~2014 @北美館](2014)時,突然這麼想。在這之前,即使卸去導覽人員,面對作品及藝術家,就像在研究雙年展一樣,非得把每件作品想說的話聽明白,即使它真沒想多說什麼,但還是想逼自己與逼它擠出點什麼也好(擦眼淚)。而梅丁衍早年符號性極強的作品,便徹底讓我迷失了。雖然大概知道符號意象是如何,但整體而言,就像天上的雲,遠遠的看地清楚,卻又挺不實際的(好像大一看[對話憲法])。遂放下筆與筆記本,開始「看」作品,遇到特別有感應地才記錄下來。即使之後偷偷跟了一下導覽,導覽員說明之符號意象亦為已知內容,事後亦無更進一步的說明,便脫隊自由活動了。
雖然看展的時間沒有縮短,但心情輕鬆許多,而得一種看到作品們要跟他們說:「你好啊。」的病,不再逼他與逼自己。在這之後的每次參觀美術館看展作業,便是如何讓策展說明、作品意象與訊息恰如其分「可理解性地」文字化(現在繼續努力中)。
接近藝術
在頻繁跟著導覽人員走動於美術館的那段時間,夢想要成為了不起的美術館的導覽人員;在發現美術館導覽人員有攻略本後,夢想變成要成為寫攻略本的人。雖然這些想法尚留在腦內,但近日的新夢想是做出公私協力的藝術裝置公園。探究這些夢想的目的,無非是讓一般人能與藝術史發展至少在近60年內是同步的。
當代藝術或現代藝術其實不怪誕、囂張或廉價。既然一般人對建築室內設計、時裝珠寶設計與攝影(有一部分啦......) 能夠與其發展無縫接軌且全盤接受,為什麼作為他們最廣泛概念的當代藝術無法被一般人接受。退步言,即使去除行為藝術、互動裝置,在觀念與實驗性質依然有期重疊性。退更大一步言,既然50多年前現代藝術中的極簡主義、普普藝術,能持續在當代室內裝潢與家庭用品一般市場持續蓬勃發展,並被視為風雅。為何極簡主義的源頭--繪畫與雕塑卻被視為無聊與難解。即使電視劇中,角色的家中、辦公室掛著米羅、畢卡索、蒙德里安、馬諦斯、安迪沃荷的仿畫而顯得時尚品味,但我寧願相信,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風雅,如同崇尚嵌有HERMÈS與LV名稱的物品一般。
前陣子不知道是被什麼打到,想起好久之前寫的[托斯卡尼亞裝置藝術花園](2012) 裡的裝置花園。 雖說部分作品仍存在強烈的意象符號,但整體來說,顯得容易親近且有趣,且放置位置恰如其分。即使純藝術對一般人來說仍遙不可及,那麼取材適當的裝置公共公園,可能是大眾藝術與純藝術的折衷辦法。既然美術館之分布存在地域性差異,而大型公園城鄉分布上較為平均,自大型公園中之景觀雕塑或裝置開始,應該是件好辦法。
至於公共藝術擴大的可行性,在翻閱公共藝術年鑑與圖冊後,深感多數作品品質受限於地方經費,且放置地點多為隨機空地、公營造物翻新或興建而形成的空地,形成「長久存在卻被忽視或唐突的一部分」。相較於公共藝術裝置,銀行、控股公司、飯店或畫廊門口的景觀裝置藝術,倒顯得舒適與用心經營(畢竟人家有錢(點菸))。如:
(圖片來源自各該圖片超連結進入)
反正大家都喜歡跟這些「奇怪的」東西合照,何不就利用這種「天性」,策劃一座有景觀裝置藝術的公園,一方面偷偷推廣當代與現代藝術,另一方面增加作品藝術家的出現率。總之,就是一個心裡的可實施方案這樣。至於是不是有錢能安排優秀的作品,這現在也不好說。但就慢慢作筆記蒐集圖鑑吧!
就是這種沒用的夢想,才想不自量力地說說現代藝術與當代藝術,如果我們只能摸到漂浮於近60年來藝術發展史這片大海上的一截海草,我也希望能將這截海草握緊等待下一次季風轉換。離開台北已經整整一年,但每隔一、二個月還是會故意去北美館與MOCA看看,向拜訪朋友一般,讓熟悉的感覺不至於遺忘。加上,美術館的味道、實體作品大小與材質真實性、策展人的編排蒐集分類與作品數量完整度,依然是網頁上圖檔遠不可及的。
雖說「我常去美術館」,但範圍也僅限於北美館、MOCA。高美館與國美館都是很想去,但實在找不到機會去啊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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